重岫

虽复尘埋无所用,犹能夜夜气冲天。

我不曾忏悔,我不曾后退,我不曾恐惧,我不曾寄予希望。

你离开的第十三年,愿你在那个世界一切都好,不负你绝世风华。

剑三渣||全职坑底||爬墙欧美||一只冬日饺子||舔佩佩||策瑜、鼠猫本命||坚持汉服||渣文力||偶尔文艺||历史神话控||古风爱好||补名著、电影,欢迎推荐w

【冬盾无差】【求助】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好友,但是对方不肯理我,怎么办?(番外一)

冬兵——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巴基——美国队长的亲密伙伴——总之什么都好,这一系列词语指代的男人蜷缩在亚洲女孩儿给他铺设的一大堆毯子里,枕着抱枕,半睁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女孩儿新添置的海豚玩偶雪白的肚子。

薄薄一张的帆布阻隔连女孩儿都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更不用提男人了。

他放慢了呼吸,安静地听着。

女孩儿轻手轻脚地起了床,从冰箱里拿出早餐开始热牛奶和面包,然后去洗漱和换衣服,收拾了书包以后面包机发出“叮”的一声,玻璃杯子碰了一下桌面显然是女孩子把牛奶一口气喝完了然后拿着夹着果酱的面包片就准备出门——尽管是快节奏的动作,但是格外的宁静和祥和,就像是没有拉紧的窗帘里头倾泻出来的那一缕晨光一样——

这不是安全屋。

刀刃,枪支,硝烟以及别的什么冰冷、坚硬、血腥的东西被毯子、抱枕、玩偶紧紧地包裹了起来,柔软的,温柔的,平静的,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曾经。

 

女孩子出门了。

冬兵翻了个身。

 

女孩子承诺过了,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她不会将他的消息泄露出去。

 

所以,像上一次一样的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他想着女孩子认真的深褐色的瞳孔,好像看见了彩虹在虹膜上缓缓浮现。

 

啊,一切都过去了。

天放晴了。

 

他在逐渐明亮的阳光中慢慢地沉入了梦境。

 

潮湿的空气,茂密的树林,冰冷的枪支和刚刚点燃的篝火。

喧嚣的声音,吵闹,大笑,混杂着些许烟草和硝烟的味道,一只手臂搭在肩膀上,温暖得近乎炙热,靠近耳边的呼吸舒缓仿佛落进了心里。

是谁呢。

其实他知道是谁的。

有着金色头发和天蓝色眼睛的家伙。

天真的,柔弱的,倔强的,需要保护的,难以说服的家伙。

散发着蜂蜜味道的家伙。

他微微偏过头,淡粉色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他听不见,但是可以看见嘴唇上细密的唇纹和因为干燥而起来的皮子,里头洁白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尖,呼出的气息落到空气里变成了一片白雾,很快模糊了熟悉的轮廓。

他大笑,露出雪白的牙齿。

他伸出手,用力地拍他的肩膀。

他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

真好啊……

这个时间,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的时间,真好啊。

不,如果说希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话,最好的,明明应该是还在布鲁克林的时候吧?

安静又和平,双手是干净的,最需要操心的事情也不过是担心那个家伙又在看不见的角落里被人欺负了。

但是,梦到的,仍旧是那些硝烟里的剪影。

大概,是因为,这个时候的那个家伙,拥有了实现梦想的能力?

 

可惜,这终究只是个梦。

 

从梦境中醒来,冬兵把脸埋进了海豚玩偶柔软的腹部,冰冷的机械手臂与血肉衔接的地方仿佛有着炽热的温度,一边隐隐作痛,一边不断地提醒着他,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双手,沾满了太多不应该的鲜血。

那些鲜血是真实的,那些罪孽是真实的,就算是当时他只是一把刀,也应该把那些责任背负起来。

 

事实上,他对这个世界无所适从。

没有任何人需要他,没有任何人欢迎他——他只是一个背满了罪孽的、旧时代的剪影,就像那些人暗地里称呼地那样——一手掀起了腥风血雨、一手雕刻了一个时代的阴影——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女孩儿给他带回来了午餐,是苹果派和咖喱鸡汤,两个人在书桌上分享食物,咬下第一口苹果派的时候,他忍不住挑起了一边眉毛:“哦……这个味道可不是正宗的美式苹果派,我妈妈做这个做的棒极了。”

话出了口,他就愣住了。

——这不是冬兵。

——这属于詹姆斯·巴恩斯。

幸好女孩儿也不怎么分辨得出两者的区别——毕竟在她的眼中看见的只是一只浣熊形象——眼睛闪亮亮地看着他:“可是我觉得这个味道已经足够好了,真正的美式苹果派又是什么样子的?要知道,我只是一个留学生而已,无法分辨出什么是正宗什么是不正宗。”

“我有个朋友,他完全继承、不,比我妈妈做的更好。”浣熊——姑且用女孩儿喜欢的方式来称呼这个不清楚自己该使用哪个身份的可怜人吧——几乎是眉飞色舞地说起来,“他的手艺真是——棒极了,即使是在战场那种物资匮乏的地方,也能够拼凑出不错的东西,我们曾经计划着战后就回家开一间糕点店,招牌就是正宗的美式苹果派——”

但是他们并没有做到。

因为他们没有等到安然退役的那一天。

浣熊一瞬间沉默了下来,女孩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转换,快活地说道:“那么等你们的糕点店开张的时候可以通知我,我会带同学去光顾的。”

“好的……我的意思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浣熊看着女孩儿亮晶晶的眼睛,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派。

 

他仍旧是困惑的。

不仅仅是因为不断沉浮的记忆,不断冲撞的三观,更多的是,关于一个古老而无解的哲学问题:

——我是谁?

——詹姆斯·巴恩斯?冬日士兵?或者别的什么?

——他并不打算逃避自己犯下的错误,随着记忆不断地复苏,那些血色的片段将他置于了苦痛的地狱里,比如说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又比如说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以及暴躁、易怒、冷漠、反复等等负面的情绪。

幸好他在女孩儿心目中只是一只浣熊的形象,毛茸茸的,即使是发怒也破坏力有限,女孩儿有着丰富的和野生动物相处的经验,温柔体贴,在她的身边也有足够安静的氛围让他保持冷静——换一个地方,他大抵已经使用冬兵的手段来发泄怒火了吧?至于对象,当然是九头蛇的余孽了。

他不断地想起很多东西,熟悉的画面,熟悉的名字,熟悉的人,他知道他曾与这些人勾肩搭背,他知道他们的感情曾经炙热如火,他知道他曾有过如何富足的精神世界——然而现在的他仍旧感受不到,那些情感像是一张褪色的纸,存在着,却无法打动他。

 

“这很正常。”

女孩儿发表过这样的见解,卡擦卡擦地吃着威化饼,

“来这边三年多了,回国和高中的闺蜜玩,有时候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何况是你这种不知道隔了多少年了。”

“反正啊,你们多在一块玩,就很快会熟悉回来的啦,毕竟你们当年能够成为好朋友,现在也能够成为好朋友的。”

 

他凝视着女孩儿深褐色的瞳孔,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他应该去尝试一下。

即使那一条路,到不了他应当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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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体中体现不出来的冬兵的思想转变,到了最后,他已经不是冬兵了,然而他也不再是巴基,他是一个在冬兵和巴基基础上诞生的新的人。

对,这就是让我卡文卡得欲生欲死的关键,下一个番外队长上线,争取秀恩爱甜甜甜甜甜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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